面

【all炭】家雀（03）

*过度章真是卡死我了

*非常感谢 @SUPER_pikapika 小朋友深更半夜陪我讨论战斗体系！

*这章可能比较无聊，但还是！希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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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我心中紧了一瞬，但还是笑着坐回了神座上。

“你先休息一下，”我说，“待会儿能跟我说说你碰上了谁吗？”

 

炭治郎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他用力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嗯！”

 

在炭治郎换衣服和清理身体的时候，我斜靠在座位上，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把手。

认识的人......吗？

我眯起了眼睛。

 

炭治郎不一会儿就穿好衣服跑了出来，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水滴顺着敞开的衣襟划过他的锁骨。他的皮肤上还有牙齿咬出的印子，看起来格外色情，但他的眼睛又纯净得像林间的小鹿一样，有一种奇异的诱惑感。

我笑眯眯地注视着他，轻声问：“所以，炭治郎，你遇到谁了？”

 

炭治郎盘腿坐在我身边，他似乎很高兴有人愿意倾听他的故事，一路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他在去往无限城的路上，遇上了两个人。

 

第一个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他有着绸缎一样水蓝色的长发，脸颊像是皎洁的月光，他的眼睛像是早春凝成冰的湖面，清澈透亮，似乎没有什么能使他动摇。他的身姿像是春天初发的杨柳，纤细柔韧，但蕴含着无穷的生命力。

第二个人是个高挑的青年，他有着深蓝色的头发，眼睛像是无比深邃的海水，底下压抑着惊涛骇浪。他的羽织很特殊，似乎是由两个不同的羽织拼起来的。他握着刀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仿佛就是一片无言的大海。

炭治郎听说过这两个人。

这两人是鬼杀队大名鼎鼎的人物。

霞柱时透无一郎和水柱富冈义勇。

 

我点点头，接了一句：“然后呢？”

 

炭治郎卡壳了一瞬，他有些责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我将他从什么美好的梦境中拉出来了一样。他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他的讲述。

 

他是在一众鬼的陪同下，在最深的午夜去往无限城的。那本来是人类最应该酣睡的时间，但不知为什么，那两个人类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路中央。

 

身材纤细的男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脸上万年不变的坚冰似乎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他握着刀，隔着层层叠叠的鬼大声地喊着炭治郎的名字。

“炭治郎————灶门炭治郎！”那个年龄不大的男孩喊着，“别怕！我们来了！”

 

炭治郎站在鬼包围圈的正中间，仿佛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怪圈。无惨大人手下的鬼在努力保护他不被拉到外面去，而那两个人类正在以摧枯拉朽之势突入包围，想要将他带走。

他呆呆地站着，轻声问：“你们，是谁？”

 

就在那一瞬间，穿着双色羽织，表情冰冷的男人抓住了他的手。

令人安心的，温暖的感觉。

明明看起来冷冰冰的人，手却是异常温暖的，明明是仇敌的关系，但是握着他的手，却温柔得像是在呵护着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这种感觉太过熟悉又如此陌生，就像他曾经在某个记不清楚的梦境里也曾被这双手保护过一样。

他不知为什么哽咽了一瞬，又问了一遍：“你们是谁？”

 

富冈义勇行云流水地用一只手将鬼的头砍断，他的刀法灵活而冷冽，取鬼性命对他来说像是呼吸一样轻易。他看了一眼炭治郎懵懂的神色，冷淡地说：“是你师兄。”

半晌，他在战斗的间隙放柔了声音，补充了一句：“是你可以依靠的人。”

 

几乎没花多长时间，原先在炭治郎身边围得密密麻麻的鬼就已经全军覆没。炭治郎懵懵懂懂地被穿着双色羽织的男人牵着手，在只有月光的旷野上走着。

“我以前，认识你们吗？”他问。

 

“认识呀。”像月光一样的少年对着炭治郎露出了猫儿一样的微笑。“炭治郎以前，是我们很重要的朋友呢。”

 

“可是我是鬼啊。”炭治郎轻声说，“鬼和人类怎么能做朋友呢？”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穿着双色羽织的男人问：“你吃过人吗？”

炭治郎摇头。

“以后会去吃吗？”

炭治郎又摇了摇头。

 

“那么，”那个竹节一样挺拔的漂亮少年微微勾起了一点嘴角，“你仍然是我们的同伴，炭治郎。”

 

炭治郎的心脏猛地跳动了起来。

同伴。

 

这个词太熟悉也太陌生，似乎牵连着心脏扯到了某些刻意被掩埋的记忆。

同伴......

我应该是有同伴的......

 

炭治郎纷杂的思绪突然被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打断。

 

那个声音说：“到此为止了，炭治郎。”

 

炭治郎像被石化了一样，一点一点地抬起头。看见鬼舞辻无惨血红的眼睛。

“过来。”

无惨大人说。

 

10.

我把茶壶的盖子打开，吹散了上面飘着的蒸汽，往炭治郎的茶杯里倒了一点茶。

“喝点茶再说吧。”我笑着说。“这肯定不是什么轻松的回忆。”

 

炭治郎眨了眨眼，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他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谢谢你，童磨。”他向我道谢。

 

无惨大人仿佛是凭空出现在那片旷野上的，在他出现之前，没有人听见了他的脚步；在他出现之后，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来的。等众人反应过来，无惨大人就已经拿着一把伞站在那里，冲着炭治郎伸出了手。

“过来。”他说。

 

炭治郎的心脏跳得飞快，他看得清楚，那两人都想与无惨拼死一搏。若是平常可能还有一线希望，但他们刚刚与一众鬼搏杀，体力都有很大的消耗，对上毫发无伤的无惨大人，无异于白白送死。

 

无惨大人皱起了眉头，他又重复了一遍：“炭治郎，过来......还是说——”他周身的气势突兀地一凛，“你想背叛我？”

 

他话音刚落，时透和义勇就向他猛冲了过去。他们的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就缠斗在了一起。

 

炭治郎是第一次看见鬼杀队柱的刀法。

时透的刀法像是落霞一般绚烂凌厉，又像是朝阳一样充斥着蓬勃的杀气。没有表情的少年挥舞着刀，气质内敛锋利，仿佛他自己就是一柄出了鞘的尖刀。

义勇的刀法像水，像无孔不入的溪水一样灵活多变，又像排山倒海的海啸一样力拔千钧。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无惨，刀锋紧跟着他每一个动作。

 

两人的刀法，都称得上一句登峰造极。

但他们还是败给了无惨。

败给了鬼不死的体质。

 

无惨把时透断掉的刀尖扔在了地上。他的手被砍断了，脖子也被砍下一半，身上受了无数的伤。但他站在那里，所有损坏的肢体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重生。

 

鬼舞辻无惨神色不变，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他向炭治郎伸出手，说：“炭治郎——过来。”

 

他看了一下吐出了一口血又顽强站起来的两人，轻声说：“你们赢不了我。”

“那是谁给你们的勇气想拿走我的东西？”

 

炭治郎在他说下一句话之前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无惨的手，艾艾地祈求：“大人，请您不要杀了他们。”

 

无惨眯起了眼睛。

“你在替他们求情吗？”他听不出喜怒地问。

 

“是的，大人。”炭治郎柔顺地垂下了眸，“请您饶他们一命。”

 

“我原先，觉得没有必要杀了他们。”无惨看着眼前人猛然亮起的眸子，柔声说。“毕竟人类的寿命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你这么说了之后。”

“我觉得，他们必须死。”

 

炭治郎的瞳孔猛地收缩。

 

下一秒，无惨闪现在了攥着刀的少年面前，他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险险避开时透断刀的刀锋，五指冲着他的胸口而去。

噗呲——

 

鲜血从第一次鬼化的少年胸口涌出来，他红色的头发四散开来，像是一束在风中飘摇的海棠花。他总是温温柔柔的眼睛旁冒出了狰狞的青筋，手上长出了尖锐的指甲。只有额边的汗水透露出他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请......大人，饶他们一命。”

炭治郎咬着牙说。

“不然，请大人，踩过我的尸体。”

 

 

“哇喔。”我拍了拍手，吹了个口哨。“炭治郎真是有勇气呢。”我勾着嘴角说，笑容却未达眼底。

“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无惨大人？”我喝了一口茶来掩饰声音的颤抖，“无惨大人最有可能的是把你们全部杀死在那。”

 

“是啊。”炭治郎摸了摸头，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可能是天快亮了，无惨大人觉得对付三个人有风险，所以才放弃的吧。”

 

“炭治郎到底怎么想的？”我问。

“为了两个已经不记得的人，差点把自己的命给赔上？”

 

炭治郎愣了一下，半晌，他露出了仿佛在怀念什么一般的表情，轻声说：“我虽然不记得他们了，但是，我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如果我让他们死了——”

他冲着我，露出了一个很清浅的微笑：“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我看着他，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感觉到我们是不一样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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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我第一个先来，前排兜售给无惨大人的紫藤花茶和沙滩日光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