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七】江湖夜雨十年灯（1）
*做人不能老写沙雕文，来来来，看看我的正剧。
*文笔渣，剧情渣，但是肯定有后续
*依然是复健产物，望大家喜欢
01.
男人站在桥上，宽大的外袍披下，露出一截如玉般的手腕，上面凸起的青筋像榕树盘遒的根部，他手里拿着刀，刀在月光下反着妖冶的红光。他的目光沉沉，望着桥下，湖中一轮清白色的月亮映在水里，整片湖水漾开一片星河。
坐在栏上的人默不作声地望着他，眼底是一圈圈漾开的欢喜，衬得他一双明镜一般的黑眸亮得像河上放飞的花灯。但在那层欢喜下，又浸着期期艾艾的哀伤，像毒药一样的目光，影影绰绰地铺在那人身上。
半晌，桥上那人转身离开，他没有再回头看，手上的刀却握的更紧了，他紫色的披风被风吹得掀起，映得楼上那人的眼里挥之不去的紫。
02.
伍六七是戏子。
他惯于扮旦角，一颦一笑都是风情，凄凄艾艾的嗓子吊着一路唱下来，就像裹了砒霜的蜂蜜，园子里的观众没有不甘之如饴的。他微微一抬手，一皱眉，就媚得几乎浑然天成，他纯黑的眸子里就像有软乎乎的小钩子，能撩去意志最坚定人的心神。
伍六七只卖艺，连陪客都少。脱去妆容之后他很少笑，他喜欢拿着一壶酒，着一席青衣，坐在屋顶上看月亮，看万家灯火。他看孩童嬉戏，听虫鸣鸟叫，目光却凉得毫无温度。他把酒一口口地喝干，火焰从他的腹部一直向上烧，却烧不到心里，他的心和月光一样凉。
刺客就是在这样一个晚上来的，刺客穿的紫色的披风，手里拿着染血的刀，血液从他的腹部涌出来，把他黑色的夜行衣泅成更深的黑。他走到戏子身边，衣服上滴下来的血把戏子着的青衣染上几点红色。戏子抬眼看他，目光微凉。
“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他开口。
“......抱歉。”刺客喘着气轻声说。
“你是刺客。”
“嗯。”
“来杀我吗？”
“不是。”
“那可惜了。”戏子轻声说。“你的脸长得和我一样。”
刺客看着戏子，他们俩的脸长得如出一辙的相似，唯一的不同可能就只有戏子眼角眉梢带着的媚意，衬得他整个人都多了几丝风尘气。
“不一样，”刺客说，“你好看一点。”
伍六七看了他一眼，勾唇笑了起来，这个笑容似乎使天地都明亮了一点，他用手托腮，把酒壶放在一边：“你觉得这样说我就会救你吗？”
“......实话。”
戏子还在笑：“你猜我会救你吗？”
“......随你。”
“我会的。”
03
刺客叫柒，他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伍六七的房间了，他躺的床边蒙着一层又一层的薄纱，从里面只能看见外面朦胧的景色。
他像猫一样地探出头去。
伍六七坐在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腿上，露出比女子还白嫩的一截嫩藕般的手臂，纤细的手指抚上男人的脖颈，他勾着嘴角，叼着玉制酒杯，两瓣樱花一样的唇微张着，正一口一口地给那个男人喂酒。
他看见柒，目光像匕首一样凉，没有一丝旖旎。
下一刻，只见那双温柔的手突然变了动作，只听咔嚓两声，男人的脖颈被生生拗断，血溅当场。伍六七却还是笑着的，轻柔地把最后一口酒喂进了男人嘴里。
他从男人身上跳下来，把染血的手在男人衣服上擦干净，笑眯眯地跑到柒面前，双手背后，露出一双孩童一样天真的黑眼睛。
“哎呀，给你看到了，”他说，“该怎么办呢？”
柒没有笑，他低着头整理自己的外袍，眼睛比伍六七还冷，他抬头看了伍六七一眼。
“你打不过我。”
刺客一向实话实说。
伍六七这样的，来十个也打不过他。
伍六七想了想，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袍，露出里面紧身的白色里衣。
“打个商量，”他把手挑逗般地放在柒的腿上，“陪你一晚，好吗？”
柒阴沉沉地看他，对他放在腿上挑逗的手置若罔闻。半晌，他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扔在伍六七身上。
“穿上，”他说，语气依然是冷的，“天气寒了。”
拿着刀的刺客几个呼吸间就不见了。伍六七有些愣地摸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又笑了起来，一双杏眼笑意满满。
“是个怪人。”他评价道。
04
之后戏子总能收到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礼物，或是一株刚摘下来好好洗干净了的桃枝，或是几朵路边未曾闻名的野花，亦或是什么市面上难寻的野味，捆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地放在伍六七的梳妆台上。
伍六七给自己画上细长的柳叶眉，再在眉间点上血红的朱砂，然后慵懒地开口。
“来了就出来吧。”
刺客冷着一张脸出来了，他还是冷漠的，手上的刀已经出鞘，他手指上绑着白色的绷带，手臂上流畅结实的肌肉隐约可见。
“你送的？”伍六七笑吟吟地问。
“嗯。”
“喜欢我吗？”
刺客不回答，坦坦荡荡地直视伍六七的双眼，里面是一片冰原。
戏子笑眯眯，上前一步，用手捂住刺客的双眼。
嘴唇印嘴唇。
这是一个伴随着血腥味和花香的吻，不太甜蜜，却足够激烈。
最后伍六七退后一步，面颊微红，更多了几分撩人媚意。
他看着柒依旧扶在刀柄上的手，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有空常来，”他说，“刺客大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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