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all炭】家雀（01）

*童磨第一人称预警

*前期略微黑深残变态预警

*ooc预警

*希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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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敲门声把我投入在书页注意力吸引了出来。

我把头放在手掌上，笑眯眯地问：“——谁啊？”

 

门外传来信徒的声音：“是给您的东西......好像是一个很大的箱子？”

 

噢，这就来了啊。

我这样想着，懒洋洋地说：“那就带进来吧。”

 

也许是我的语气过于漫不经心，也可能是这个箱子确实对她来说重了点，侍者并没有把那个箱子当回事。她相当随意地把那个箱子扔在了地上，我几乎听见了里面像小猫一样压抑的呻吟声。

“啊，干的不错，”我笑着看向那个侍者，“我要给你点奖励......奖励什么呢？奖励你和我一起获得永生怎么样呢？”

 

那人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我想她的味道也一定不错吧。

我舔了舔嘴唇。

 

02.

我把那个可怜的小东西从箱子里面刨出来的时候大概是两个小时以后了。他身上不着寸缕，很不安稳地沉睡着，全身都是被肆意欺凌后留下的痕迹，身上的皮肤遍布青紫，某些难以启齿的部位也可怜兮兮地红肿着。他的唇边有一个显著的牙印，就像被谁霸道地宣示了主权一样。

 

真是个小可怜啊。我充满愉悦地想。

 

要不是他始终拒绝进食，他身上这种伤对于鬼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也许正是他这样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取悦了那位大人，所以他才能够活到现在。

 

这个小东西，我记得名字大概是灶门......炭治郎？是两个月之前被无惨大人变成鬼的，无惨大人像是丢一袋垃圾一样把昏迷的他扔在了我这里，然后两天后，他醒了，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您的名字是童磨吗？”他亮着眼睛对我说，“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呢......您还是教主？能普度众生？......真是太了不起了！”

很好骗的家伙呢。

 

“我的名字是灶门炭治郎！人生目标是要将祢豆子......”他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了，脸上出现了一种茫然的空白。他用手摁着太阳穴，然后半晌之后，他有些抱歉地对我说。“啊.....不好意思，我可能忘记了什么东西。”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样子，安慰他说：“没事的，你安心养病，总会想起来的。”

才怪呢。只要无惨大人不想他想起来，他这辈子都想不起来的。

 

03.

后来无惨大人决定要见他。

 

没人敢揣摩那位大人的想法，那位大人究竟是希望炭治郎死还是希望炭治郎活没人能说的清。

 

但是——炭治郎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在远远看见无惨大人的时候，就充满了——我不知道人类都是怎么形容的——元气？大概吧，就一边充满了元气地冲他招手，一边冲他喊：“无惨大人！谢谢您救了我！”

 

无惨大人当即废了他一条手臂，这真是很仁慈了，然后阴郁地说：“谁让你说话了？”

 

炭治郎一边捂着自己的手臂，他看起来有些迷茫，一边像一只被主人踹了一脚的小狗一样无意识地释放着善意：“——对不起......大人您心情不好吗？”

 

我在后面无声地笑了出来。

 

无惨大人目光沉沉地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说：“过来。”

他小跑着到了大人面前。

 

无惨大人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因为大人那具身体的身高才只到他的腰部，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滑稽感。

他说：“灶门......炭治郎。”

我在后面看着灶门炭治郎的脸色越来越惨白，红色的瞳孔也逐渐涣散，他无意识地用手指刮擦大人的手，但他那点力气和大人相比简直像是蚍蜉撼树，甚至连一点痛感都不会带给大人。

 

就在我以为大人会直接将他掐死在这里的时候，无惨大人松开了手。

 

炭治郎摔坐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着，他一头红发摇摆着，像一树随风摇曳的海棠花。

无惨大人沉默了半晌，问他：“你觉得我看起来怎么样？”

 

送命题。我想，大人果然还是想杀了他吧。

 

炭治郎停下咳嗽后，捂着脖子想了半晌，然后笑着对他说：“您看起来很健康噢！一定能长寿的。”

他的笑容太真挚纯净了，像是透过树荫撒下来的阳光，就连远远地看一眼都会有被太阳灼伤的错觉。

 

但这个答案让无惨大人放了他一命。

 

04.

后来炭治郎成为了一个相当特殊的存在。他既不是上弦，也不是下弦，他可以经常见到无惨大人，但比起侍从更像是奴隶。而在无惨大人厌烦的时候，他又像个货物一样交由各个上弦来保管。

上弦们大多习惯为所欲为，但只有一条底线，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触碰。

不能给灶门炭治郎自由，一点也不行。

他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哪怕他也变成了鬼。那种不一样就像是烙印在了灵魂里，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以前曾邀请他一起吃饭。

 

“吃什么？......吃人？！”他睁大了眼睛看我。“不不不......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吧......去极乐世界获得永生？人都死了还谈什么永生啊？”

 

我眨了眨眼：“可是不吃人的话会饿的，你以前也吃的。”我随便扯了个谎。

 

他看起来吓了一跳：“不！”他坚定地说，“我现在绝对不会吃人的。”

 

“人肉不能吃，但是猪肉却能吃？”我问他，“有什么区别？”

炭治郎一脸我一定是听错了什么的表情，半晌，他说：“我跟你说不清楚。”他异常坚定。“但这是我的原则。童磨，我绝对不会吃人的。”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震惊了，他想了想，然后说：“不如你和我一起尝试一下寻求其他替代品吧......也许可以呢？”

 

绝对不行的。我这样想着。

但是既然无惨大人都没有说什么，我自然也不方便干涉。

 

“你开心就好。”我笑着跟他说。

 

05.

大概是一个多月之前，炭治郎被用一个箱子扔到了我这里。

 

我把他拿出来的时候，他看起来已经很不妙了。他的身上是被涂抹得乱七八糟的体液，脸颊上还沾着血迹，他像一个被玩坏了的玩具，半睁着眼睛迷茫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原来是像罂粟花一样明艳的红，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无机质的琉璃，连聚焦都没有。

 

我戳了戳他的脸：“诶——炭治郎，怎么搞成了这样子啊？”

炭治郎在箱子里缩成了小小一团，像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一样裹紧了自己。半晌，他像才听见我说的话一样，极轻地说：“无惨......大人......”

 

啊啦，看起来是被无惨大人“用”过了呢，怪不得看起来是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有些厌倦地起身。

我喜欢的可是有精神的，有趣的，会傻兮兮笑起来的炭治郎。现在这个被弄坏了的，死气沉沉的炭治郎可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反正是鬼，扔在这里也不会死，就让他自己养好好了。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听见那小小的一团呜咽地叫了一句：“......童磨。”

......

什么啊？居然叫的是我的名字吗？陷入这种境地，居然叫的是我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地折了回去，把炭治郎抱了起来。刚抱起来，那些残留在他体内的液体就顺着他的大腿流了下来，把我的衣服染上了白色。

“炭治郎，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啊，要怎么赔我？”我懒洋洋地说。

 

炭治郎眨了眨眼睛，很虚弱地笑了一下，像是在乌云的夹缝中漏下来的星星点点的阳光一样。

“对不起童磨，”他用他粗糙的手摸了摸我的脸，温暖的感觉一闪而逝。“等我好了......我会帮你洗干净的。”

 

我的心脏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06.

炭治郎在后半夜发起了烧。

他真是像个人类一样啊。我百无聊赖地倚在炭治郎的床边，看着他的脸颊上飞起胭脂一样的红晕。

弱小，脆弱。我握住他的手腕。

纤细地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

他在当鬼杀队成员的时候都比现在强壮吧？

 

无惨大人究竟在想什么呢？

 

炭治郎躺在床上，艰难地呼吸着，像是一株在风雨中飘摇的玫瑰。

 

把幼鹰的翅膀折断，让他成为只为我们歌唱的夜莺；将荆棘花的利刺拔下，让他成为只能为我们开放的玫瑰花。

这种错位而又滑稽的美感也许就是大人在追逐的东西吧。

 

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不自觉地模拟出了笑的样子，用手指轻轻地按压炭治郎苍白的唇。

让我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一点吧。

 

我划开自己的手臂，将鲜血滴进炭治郎的嘴里。

                                                                                         ——tbc